沼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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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正鸿像个沼泽,就算跑掉了,也会一直被阴影缠绕。你以后有规划吗?我没有,我想不到任何可以去做的事,未来的一切都对我没有吸引力,我痛恨着过去的一切,却只会像过去那样活着。”
  似乎是一个月,贺觉珩最后一次去见贺斯年时,听到她讲了这样一段话。
  她羡慕又妒忌地看着她,“你运气真的不错,能遇到一个原谅你的人,她甚至想让你留下,你能不能把她让给我?”
  贺觉珩想也不想地拒绝,“不能。”
  贺斯年又一次重复说:“你运气真的很好。”
  贺觉珩明白她的意思,贺家毁掉了他们的所有,对于他们这些迷途知返的伥鬼来说,以后的人生不过是麻木又痛苦地活着,可他不一样,他遇到了仲江,她竟然还肯原谅他,让他留下,把他的未来规划进她的人生里。
  同样,贺觉珩知道仲江对他颇具误解,可能是他参与对正鸿清算导致的,让她觉得他是个纯良正直的人,实际上他做这一切纯粹为了自己良心过得去。
  “你有心疼我吗?”他又一次问着。
  仲江滞涩的思维终于运转过来了,她很不能理解,“你是说,你明明可以制止却不制止,是为了看我会做什么?”
  贺觉珩默认了她的话。
  仲江回想她刚刚的反应,脊背一凉,她瞬间身体前倾,望向贺觉珩的双眼,甜言蜜语倾泻而出,“我肯定是心疼你的,不仅心疼还快后悔死了,如果能回到一周前我肯定不会那样对你。”
  贺觉珩轻笑了一声,“你怎么这么着急?”
  “怕你想太多。”仲江很苦恼,“你总是想些有的没的。”
  贺觉珩端详着她的表情,讲道:“没关系,你说什么我都信。”
  仲江觉得未必,她问:“如果我不心疼呢?”
  贺觉珩“唔”了一声,说:“其实那天回去过后我想明白了,我对你有些太过苛刻了。”
  “嗯?”
  “你肯收留我已经很好了,我可能是有些贪心不足,想要更多,但又习惯了什么都不说……”贺觉珩自我反思说:“这样不太好,容易有矛盾。”
  仲江否定道:“不是这样的。我们才在一起不久,有合不来的地方很正常,慢慢磨合不就好了,哪有人相处一点摩擦都没有,连妤妤那种好脾气的人偶尔都会和我置气——我之前一直觉得你对我太迁就好了,好像没性格一样,但你又不是这种人,我很困惑。”
  贺觉珩轻声讲:“原来是这样,所以你才想看我生气。”
  仲江心虚,不说话了。
  好在贺觉珩没有在意,他现在对仲江的脾气习惯了不少,更何况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也挺合拍的。
  从餐厅出来两个人坐车回家,一路无话,直到进了家门,贺觉珩才讲:“我好像不应该告诉你的,你不喜欢我这个样子。”
  仲江下意识说:“没有不喜欢。”
  贺觉珩摸了摸她的脸颊,低头在她鼻尖上咬了一下,“你还不喜欢我什么地方?我改正一下。”
  仲江不悦说:“说好了我说什么都信呢?没有不喜欢。”
  贺觉珩把她按在沙发上坐着,手臂撑在她身侧,侧过视线看向她,“这样也喜欢吗?”
  仲江屈起一条腿踩在沙发边缘,阻隔着贺觉珩向她靠近。
  贺觉珩握住她的脚腕,强行把她的腿拉了下去,他朝她笑了一下,语气很惑人,“要试一试吗?”
  仲江攥紧了沙发巾。
  她知道贺觉珩并不习惯被掌控,一直是压抑着本能配合她,这种半强迫的控制让她更为兴奋,所以这段时间她过得非常愉快。
  “如果我答应你,之前的事能不能一笔勾销?”仲江问着。
  贺觉珩否定说:“这不是个交易。”
  仲江沉思片刻,福至心灵地开口:“这周末我们去郊区露营怎么样?”
  “好。”贺觉珩松开手,答应了。
  仲江却没有动,她的视线上下在贺觉珩脸上扫过,评估着自己松口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。
  她大概率会不太适应,但却能得到一个暴露真面目的贺觉珩,两相比较后,仲江乖坐在沙发上,对贺觉珩说:“也可以试试。”
  于是天旋地转,仲江后背陷入了沙发中,她下意识想撑着沙发起身,但贺觉珩用力按住她的肩膀,把她压在了沙发上。
  好重。
  身体能够呼吸,却无法动弹,仲江勉强动了一下大腿,很快就被贺觉珩托起来拍了一下屁股。
  她的身体随之一颤,抓着贺觉珩的后背,脸颊发烫,“你往哪里打呢?”
  贺觉珩说:“你以前兴致上来了,不也经常这样吗?”
  仲江承认她是有一些施虐的癖好,但不代表她想要被施虐,她抗拒地将手臂横在贺觉珩胸口,看到他笑了。
  仲江恼羞成怒,“有什么好笑的!”
  贺觉珩去亲她的脸颊,“我不像你那么狠心,舍不得动手。”
  “我又没有用力,更何况我、唔!”
  仲江措不及防被掐了一把乳尖,她蜷缩起身体,紧紧咬住嘴唇。
  贺觉珩把手指伸到她唇瓣中,“不要咬。”
  仲江去咬他,这次贺觉珩没再说什么。
  他抚摸她的身体,解开衣服的纽扣与拉链。
  仲江伸手去拽贺觉珩衣服,被他用了巧劲捏住手腕,压在头顶。
  这种不受控的感觉极为糟糕,仲江本能地想要挣扎,她抽动手腕和腿,却被贺觉珩换了种姿势揽在怀中,无法动弹。
  她用力喘着气,抓住贺觉珩的手,“停下!”
  贺觉珩在她颈侧亲了亲,嗓间发出模糊的声音,似乎是在表达不满。
  压制在身上的手松开了,仲江攥着贺觉珩的衣服,跟他谈条件,“去放映室。”
  贺觉珩抱着她的腰,“不想去。”
  仲江说:“我只有这一个要求,其他都随你。”
  如果不能看清他,那她答应下来也太亏了。
  贺觉珩思考了一下,慢吞吞点了下头,“也可以。”
  谈判结束,双方对结果都颇为满意。
  不过很快,仲江就后悔了。
  贺觉珩答应她是因为他习惯了那些摄像头,但她却没习惯被掌控。
  毯子被踢掉在地上,枕头歪歪斜斜在腰下垫着一角,仲江整个人像是被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,思绪模糊。
  贺觉珩一比一复刻她的举措,在最关键的时刻停下,束缚着她的手腕,不让她动。
  区别在于她当时力气不大,如果他想动可以挣开,而现在她是真一点也动不了。
  不安全感要把理智淹没,仲江簌簌掉着眼泪,贴着贺觉珩掌心哭泣。
  可不管她怎么哭,桎梏着她身体的那个人也没有放开她,更没有满足她。
  贺觉珩的手没入仲江的发根,迫使她仰头,张开红润的嘴唇,与他接吻。
  仲江报复性地咬他的舌尖。
  贺觉珩不觉得痛似的加深了这个吻,随后摸了摸她的脸,说她没有好好学。
  放置延长了。
  仲江费劲地想起来上次贺觉珩是怎么做的,于是过去蹭着他的掌心,软软地跟他撒娇,最后问:“贺老师,这么做对吗?”
  贺觉珩抚摸她的脸颊,笑了,“对,好学生。”
  很快,他放松了握在仲江手腕上的力道,掐着她的腰重新进去。
  延迟得到的满足远比平常来得刺激,仲江又掉眼泪了,哭得很是可怜。
  贺觉珩吻掉她的眼泪,又和她接吻,动作也放缓了很多,耐心研磨着,总算是哄好了。
  仲江匀过气,眼尾泛红,她问道:“我算不算青出于蓝胜于蓝?”
  贺觉珩没想到仲江还有精力分心骗他,他抵住她的额头,“又骗我。”
  仲江正想取笑他,大腿忽地被贺觉珩掰得更开了,她身体抖了一下,眼前一阵发白。
  “好深……唔、”
  仲江切身实际地认知到狼来了的故事不是随便说说的,双腿已经到了能张开的极限,她的指甲陷入贺觉珩的皮肤中,抓出了血。
  贺觉珩掐着仲江的下颌,迫使她抬起脸看向自己,他的神态和嗓音都温顺极了,问她是不是太轻了,让她没什么感觉。
  乱糟糟的一夜结束于仲江昏睡过去,半梦半醒之际她感觉有人把她抱起来放到浴缸,温热的水流包裹住身体,她不安地伸出手,很快被一个人紧紧牵住,那只手温暖潮湿,好像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松开。
  她放心地睡了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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