柠檬味的下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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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莉娅好厉害啊,这里没学过也熟练掌握了呢。”皇太子温柔地看着莉娅,轻轻摸了摸他的头。
  “嗯,因为前几天天维奥莉特教过我了。”莉娅羞赧地低下头,耳尖微微泛红。倒不是因为皇太子的触碰,而是这里正是前几天天维奥莉特给他口交时讲述的知识点。这些知识,他大概会一直刻骨铭心……
  莉娅再次看向书桌,不经意间瞥到了皇太子的笔记本。“阿德雷特殿下现在的字,和以前的不一样了。”
  “哈哈,让你见笑了。我曾经因为字不好看,被母后罚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字呢。”
  莉娅正在学生会办公室,和皇太子等人一起复习。觉得有些疲惫的莉娅抬起头,环顾四周,却没看见维奥莉特。
  “这么说来,维奥莉特又跑哪里去了?说带我来这里复习,结果她自己却不见人影……”莉娅的声音夹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失落。他知道这或许是她有意让他和皇太子增加相处的机会,但他想见她了。
  心思全然不在复习上的候爵次子希尔凡插话到:“小维奥的话,她说要去图书馆查资料,所以不会来这里复习呢。”
  虽然不知道维奥莉特正在做什么,但莉娅却能通过两人的契约感受到她此时的情绪,淡淡的喜悦与安心。她此刻在看什么书会有这样的感受呢?
  无心学习的莉娅决定去找维奥莉特。于是他借口要去散步放松大脑,离开了学生会办公室。还没走到图书馆,他就听见了她的笑声。然后他看见,维奥莉特正和米诺坐在长椅上谈笑风生。
  维奥莉特和米诺都是淡金色的长发,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好似在发光,淡蓝色的眼睛里都倒映着对方的身影。两人看上去是那么和谐……她和他都是光魔素持有者,且都是被女神眷顾的圣子,有共同话题是应该的吧……
  但是为什么,心底有些闷闷的呢?奥菲莉娅突然不想见维奥莉特了,他也不想学习了,只觉得疲惫。他转过身,开始往宿舍的方向走去。
  这样的场景有些眼熟啊,上一次是什么呢?对了,是在街上偶然瞥见她和基尔在一起喝茶。
  是啊,维奥莉特并不是只对自己会露出这样的笑,自己不是早就知道了吗?可是为什么还是会难受呢?就像是刚来到学校那天,看见皇太子对她做出亲昵的举动一样……
  这是什么情绪呢?好难受,也好讨厌……莉娅回到自己的房间后迅速用被子裹住自己,在床上蜷缩起来。
  我才不是非她不可呢,我也可以去找皇太子的……莉娅刚爬起身,看见身上和自己往日风格截然不同的裙子,又愣住了。
  在公爵夫人的影响下,他已经习惯了各种轻飘飘的蕾丝与蝴蝶结。可现在,为了迎合皇太子的喜好,他现在穿的更多的是简单的白裙子,而这些都是维奥莉特说的。
  可以说,皇太子喜欢的也不是原本的他,而是在维奥莉特包装下的他……一切都是欺骗吗?
  如果维奥莉特没有接近他,一切会是什么样呢?如果维奥莉特不再喜欢自己,而是扑进了其他人的怀抱,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会像泡沫一样破碎消失吗?
  暗魔素持有者会被如何处理呢?被喊做魔女,然后处以火刑烧死吗?还是说先被发现不是女性,然后因为欺君之罪被流放呢?
  所以我为什么会成为公爵千金呢?泪水夺眶而出,不断滴落在枕头上。莉娅并最早的记忆是八年前,再之前是一片漆黑。他只知道自己好像答应了谁要扮演公爵千金,来让公爵夫人,也就是他名义上的母亲开心。
  最开始几年,他和公爵夫人就像是一对正常的母女。母亲很喜欢他这个“女儿”,给他买了很多可爱的小裙子,他也很喜欢镜子里那个可爱的自己。
  每个月母亲都会喊设计师上门,而设计师则会给他吃一种味道很怪的糖果。那糖果里是抑制生长的药,这也是他近两年接管了部分母亲的工作才知道的事。知道真相后,潜意识告诉他,他应该继续吃这些糖果,并且他现在也在持续服用这种糖果。
  设计师并没有隐瞒那些糖果的来源,那是魔塔研制的秘药,而设计师隶属于基尔所在的商团。
  是的,莉娅早就与基尔相识了。公爵家与商团是多年的合作对象,至少在他有记忆之前就已经在合作了。在母亲精神开始错乱的最后两年,他接管了与商团的合作。
  几个月前,母亲因幻觉自杀后,公爵就像是闻到腐肉的秃鹫一样带着自己的外室返回了府邸。不等莉娅有所反应,公爵就将他赶到了学院。
  他早就到了该来学院学习的年龄,因此莉娅也不好拒绝。再加上,他对公爵有一种奇怪的孺慕之情。明明记忆中没出现过,但他就像真的女儿一样,希望得到公爵的认可。
  想到这里,莉娅不再思考下去。他的记忆和人生中是有很明显的漏洞,但他不敢细想。他害怕真相,他不敢想象一切被发现之后会怎么样。
  皇太子是他小时候的玩伴,也是他唯一的玩伴。可是在母亲精神错乱后,公爵府开始闭门谢客,他和皇太子只有偶尔的书信往来。
  渐渐的,不知什么时候,书信也开始停止。直到几个月前,皇太子送来悼念信后,他们才渐渐恢复了书信往来。可来到学院后,他发现皇太子还是变了,不再是从前那个会夸他可爱的阿德雷特哥哥了。
  他现在能和皇太子拉进关系,也是因为听从了维奥莉特的建议。也就是说,皇太子喜欢的依旧不是他,而是隐藏在自己后面的维奥莉特……
  他应该讨厌维奥莉特吗?但只有维奥莉特看见了原本的他,并接纳了他。那他喜欢维奥莉特吗?他不知道……
  可是想到这里的莉娅开始脸红,他不安地踢了踢被子。我为什么会想这些啊……
  奥菲莉娅走到镜子面前,抚摸着镜子里的自己。那么,她喜欢什么样的我呢?
  他回想着所有跟维奥莉特有关的记忆,维奥莉特主动接近的人有五个,皇太子阿德雷特、侯爵次子希尔凡、商团团长基尔、教会圣子米诺,还有他自己。
  皇太子和希尔凡暂且不提,他能明显感受到维奥莉特是有些抗拒他们的。那么重点就在米诺和基尔身上了。但米诺和基尔的气质截然不同,米诺基本都是纯白的神官服,而基尔更多的是偏女性化的衣服,不过两人都是长发……
  思考着的莉娅翻找着自己的衣柜,最终他拿起剪刀和针线,改造了一件自己的衣服,然后将它穿在身上。接着他再在外面套上了睡裙,拿着装模作样的小本子,走到了维奥莉特的房间外面。
  “维奥莉特,你在吗?我有些问题没弄懂,来问问你。”莉娅敲了敲门,却没得到回应。
  思忖片刻后,他推开门,走了进去。就像维奥莉特之前说过的那样,她的房间不对他设防……
  进到房间后,莉娅稍稍松了一口气。不管怎么说,他此前没做过这种主动示好的事。
  他走到床边,放下本子,拉上窗帘,然后脱下身上的睡衣,露出里面暴露的着装,然后爬进维奥莉特的床里,缩进了被子里,开始了忐忑的等待。
  她看见这样的我,会说我不知廉耻吗?莉娅闻着床上维奥莉特残留的体香,脸上爬上两抹绯红。他闭上眼睛,试图停止思考,但脑中的幻想却更加清晰。
  就在此时,门外传来了脚步声。这一楼只有他和维奥莉特,所以这一定是维奥莉特。莉娅再次缩进被子里,隐藏起自己的身影。
  莉娅就这样隐在暗处看着维奥莉特走进房间。他想他应该出声提醒的,但是他却害羞地发不出声。他就这样看着维奥莉特在桌边放下东西后,拉开衣柜,找出睡衣丢在床上。
  他不敢轻举妄动,感受着睡衣被轻轻抛在身上的被子上。他有些庆幸自己躺在了靠近窗户的那一侧,她还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存在。
  再不说就要来不及了……可是维奥莉特直接脱起了衣服。莉娅就这样呆愣地看着,不敢说话。他又开始后悔,自己没能早点被她注意到,现在更是不敢被她发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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